肥牛卷一切

去山那边。

【绪川】所爱无偏(上)

  梗概:大概就是(伪)直男被手下表白后意外开窍发现二十年情种竟在我身边的故事。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这么又俗又简单的狗血故事怎么会写了这么多还没切入正题,索性就分成几篇慢慢写吧,肯定会有结局的。妈的,写了七千都进不了正题,果然是越来越废了。

  

  

  

  

  大概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思远的心就长在了方绪身上,他总是下意识地看方绪,关注他们俱乐部老大的一举一动。

  或许是围达G.C成立那天,或许是看似平常的方绪带他们复盘的晚上,或许破碎的方绪闹散伙的晚上,或许是带着伤说要他再信一次的早上。

  周思远总有一种感觉,自己是被偏爱的,比如方第一个把他签下,让他做二台,笑着和他聊天,庆功宴上坐在副位。副位有两个,一个是俞亮,另一个居然就是他。

  可是他不信方绪喜欢他,因为方绪的样子实在是太迷惑人了,他对谁都很好,都是笑靥如花地面面俱到。周思远还是喜欢他,他是那么的优秀,成功,富有年轻人没有的成熟魅力。方绪在周思远的心里就像是一片天——方绪在,天就在;方绪不在,天就塌了。

  喜爱从种子开始萌芽,竟变得枝繁叶茂起来,周思远这辈子只勇敢过一次,那就是他想和方绪说自己喜欢他。

  那天的表白特别的戏剧化。周思远那天晚上私人聚餐喝了点儿酒,没醉透但是壮了不少胆,回到围达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大厅的灯还亮着一盏,是方绪还没走,专心致志地备战新棋圣战。即使是已经到了晚上,全个公司都没了人,但方绪依旧是体面的,整洁的,随时随地都保持着昂扬自信又体面的衣着神态,即使是随意地坐在棋盘前下苦功也像是在和情人约会。

  “呦,是思远啊,这么晚来队里有事吗?”

  方绪听到声音抬起头撇了周思远一眼,简单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落下手里的棋子。

  “啪”地一声,棋子似乎敲在了周思远的心上,让心脏变得鼓跳如雷。方绪就坐在那儿,像一尊绝美的神像一般。就是现在,只有他们俩个人,只有乌漆麻黑的夜色,即使不成功也可以归罪酒精的完美时机。

  周思远这辈子最勇敢的第一件事是在当时的散伙饭上吼方绪,第二件事就是在这个非常莫名其妙地时候大胆表白方绪。

  “绪哥……”

  “嗯?”

  从棋里被叫回神的方绪回头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他是有什么事情,可能是要请两天假吧?

  “绪哥,你真的特别好!”

  周思远之前站得远,方绪也不曾认真看他,知道他大着舌头多说了两句话才意识到这小孩儿今天喝了酒。

  方绪听见他的话笑了,作为一个爱将如子的好老板,也从未因为和俞亮的近属关系端水不平,他非常有自信获得弟兄们的这般评价,甚至觉得来的还有点晚。

  “那是,你绪哥相当义气。”

  方绪自信地推推眼镜,露出一抹骄傲的笑容,他非常确定自己一定就是最有人情味儿的领队,整个棋界必定无出其右。

  可是周思远看着方绪那骄傲的笑容却并不开心,因为方绪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绪哥,我喜欢你。”

  “谢谢思远,还是你有良心啊!绪哥给你包红包!”

  方绪的配得感永远是满的,他从来不缺赞美,也不缺喜爱,他向来是习惯于享受这些他人给予的认可和支持,就像他爱穿的品牌,常用的香水,喜欢去的餐厅一样,都是生活中的一个美好组成部分,他从来不会因为接收赞美和喜爱而羞愧。

  周思远彻底生气了,有一种被忽视的气愤:

  “我说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另一种!”

  方绪龇着的兔子牙一下收回去了,定定地看了周思远好几眼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方绪那多姿多彩的情感史第一次变得毫无用处,让他根本就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会老实巴交的周思远变成了这样,难道是自己的人格魅力实在是太大了?

  “等一下,思远,你说你喜欢我。”

  周思远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那种喜欢?”

  方绪把“那”咬的很重,非常认真地询问对面那个刚刚大胆求爱的少年。

  周思远点着头,但是脸上的神色更坚定了。可能是因为这些年跟他表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方绪没有太多的尴尬,只是只觉得非常无语。他是不是应该再组一个女子围甲队,来帮助棋坛少男少女释放没有地方安放的荷尔蒙气息?

  “思远,你这个年纪……”

  “绪哥我是认真的,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真的喜欢你!”

  方绪非常困扰地挠挠脑袋,觉得这急事儿还是得缓着办:

  “思远啊,这个事儿很突然,你也得为我考虑一下是吧。你先休息两天,我会给你答复的。”

  周思远像是得了什么希望一样,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点点头就先走了。

  “绪哥,你对我好,我都知道的。”

  方绪被这么搞了一出,实在是没心思再琢磨下棋,摸出来随身的烟盒就点上了一支。

  方兴未艾的二十一世纪,方圆市的中心已经开始变得繁华热闹,方绪站在十几层的写字楼上俯瞰着车水马龙的街景,搞不明白这种事情发生的原因到底在哪里。

  他只是做了一个当大哥该做的,领着小孩练习,改善他们的物质条件,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方绪确实喜欢周思远,即使他的天资不算最佳。但是虽然他方大浪子现在已经上岸,但好歹曾经也是花海叶浪里的弄潮儿,方绪明白自己对周思远绝不是那一种喜欢,更多的是一种满足感。

  就好像……就好像看见他高兴自己就会高兴,看见手下小队员们乐呵他也跟着乐呵。

  方绪想了很多,他觉得最该归结的一点是感恩。如果没有他当时在散伙饭上的一番话,没有看见他送外卖的狼狈,可能自己就真的狠下心来把围达给卖了。他算是自己的贵人,他方绪不是没有良心,拉贵人一把自然是天经地义。

  方绪抽着烟,如同下棋一般从头到尾地捋顺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周思远家条件不好,他知道了就多给他添了补助;之前小唐人时候,他练习落下了就稍微指点;俞亮来之前他算是最熟悉情况的,于是把他当半个队长使唤……方绪闷闷地吐出一口烟,觉着自己这天经地义的事情好像怎么看也不至于被人撵着告白。还是说周思远本身就是少数群体,而自己这风流潇洒的外表刚好成为了他的天菜?

  方绪那天晚上没回家,因为他这人有毛病,只要是有事想不通就不爱动地方,一定会杵在那里直到想明白。

  方绪窝在沙发上慢慢梳理顺便闭目养神,结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晤周公去了。好在方大老板当年大手一挥选了最舒服的沙发,垫子够大也够软,最近春日温度也正合适,不会让他着凉感冒。

  

  “诶!醒醒!你怎么睡这儿了?”

  方绪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率先映入眼帘的是白川疑惑不解的脸。

  “啊?师兄,早。”

  方绪揉揉发沉的眼皮,随手去摸旁边的眼镜,终于全世界都变得清晰。

  “怎么没回去啊?熬什么大夜了,棋圣战雪耻也得注意休息啊。”

  白川把包放在沙发上,看方绪给他让出块地方,他才坐下。

  方绪转转发僵的脖子,看了一眼时间,才七点二十。要知道围达队签到极限是八点四十,这个点能来的除了白川从来都没别人。

  “师兄,吃早饭了吗?我请你。”

  “吃过了,我给你带了桑原的棋谱……”

  “好师兄,快陪我去吃早饭,你就当再吃一顿。”

  方绪不由分说,接过白川手里的棋谱放在茶几上,紧接着就连拉带拽地把白川给扯了出去。

  “怎么啦?什么事儿啊?”

  白川坐在宝马副驾驶上,搞不明白方绪这一大清早又要发什么神经。方绪不是不能吃苦的人,虽然山珍海味多多益善,但是还是很喜欢赞助楼下早餐店老板一家的,怎么今天突然就兴师动众地开车找早饭吃呢?

  “一会儿说,很怪的事情,找个离围达远点的地方。”

  白川狐疑地看看方绪一脸凝重的表情,料想再是什么大问题倒也不至于围达解散,棋圣战罢赛,方绪和某个前女友闪婚这些堪比地震的消息,于是就没在多说什么,只等他自己开口。

  方圆市顶有名的广式早茶店里,方绪坐在窗边心烦意乱地把菜谱丢到一边,话未开口就先连叹三声,接着又直接闷下一杯黑黢黢的正宗广式凉茶。白川方绪那被苦得皱在一起的五官,把手里刚要送到嘴边的杯子又放下了。

  “说吧,什么事儿啊?能把你苦得跟凉茶一样。”

  “师兄,还是你懂我!”

  方绪不自觉地又叹出一口气,寻思这事儿怎么还是感觉说不出口?可是方绪觉得这事儿必须得和白川说,这么多人里只能和他说说。

  “就是……就是……就……”

  眼一闭,腿一蹬,人都坐到对面了还有什么不能说。

  “周思远昨天晚上和我表白了!”

  “噗……”

  白川嘴里刚咽了一半的顶级大红袍全喷出来了。周思远,方绪,表白,这三个词在一起的概率不为0,但是绝不该这样出现在一起。白川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不是哭笑不得,也不是……诶呀,这可怎么说呢?

  方绪手忙脚乱地给白川擦衣服,脸上难得地出现了笑的模样,一边擦水还一边打趣白川:

  “是吧,这事儿传出去绝对得算新闻了,我只能跟你说了。”

  白川接过方绪手上的纸巾,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恐,他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还在同他嬉笑的方绪:

  “你不会答应了吧!”

  这下差点被呛死的人变成了方绪,连续咳嗽了三分钟都没缓过来。在擦干眼泪擤完鼻涕之后,方绪的怨念已经要窜到了天花板上:

  “师兄,我这么一个大好青年,看起来就那么饥不择食吗?”

  白川看方绪这副模样也笑了,谅他也不敢,就算是再爱玩儿也不至于祸害队里的小孩儿。

  “那你怎么回他的?”

  “我说我得考虑一下,让他回去先歇两天。”

  方绪的脸挂上了新的愁容,原来他在白川眼里居然是这么个形象。自己现在好歹也是浪子回头,除了五指姑娘已经很久都没在找其他人,那是一心一意地把心思都花在事业上。

  白川低着头偷笑他,夹起一只虾饺塞进嘴里,不打算理这个傻子。方绪看白川笑了,他也笑了,拈起筷子又往白川的碟子里添了一只。

  他俩其实都没有把周思远这事儿太当成个大事儿。孩子还小,今年也就是十几岁,荷尔蒙乱分泌的年纪,喜欢谁讨厌谁都很正常。方绪唯一苦恼的是怎么样委婉又有效地把这件事给说开,既能表明态度又不伤到小孩的心,别把上下级关系搞得太尴尬。

  虽然这一大早上没吃饭的是方绪,可是早茶端上来他却比服务员还周到,紧着给白川添菜,自己反而是没吃上几口。

  “吃啊,你不饿啊!”

  “看你吃我都饱了。”

  方绪笑得谄媚,好像伺候人家吃饭他能占到什么便宜似的,看着白川吃东西他自己都跟着乐呵。

  “诶,你记不记得当时那个给你送情书的那个小姑娘了?”

  白川正往外吐鸡骨头,听到方绪这没头没尾地问这么一句,直接愣住了。

  “哪个啊?谁呀?”

  “这话说的,怎么搞得你跟万人迷似的?还谁,就那么一个!”

  “哪有过啊?你小子当年倒是收到过不少情书呢。”

  “怎么没有啊?就那个大眼睛高个儿的女生,她老喜欢穿白衬衫。”

  白川循着方绪的话,在久远的记忆里仔细搜索,半天才找到一个非常边缘模糊的身影。

  “她啊?她哪儿送过我情书,倒是看见你天天跟人家喊打喊杀的,这么久了还记得,你不会喜欢人家吧?”

  “放屁?我喜欢她?她要是还敢送你情书我就继续撕。”

  “你把她给我的情书撕了?”

  白川一下抓住了问题的关键,而顺嘴把真相给说出来的方绪也觉得莫名心虚,但是毕竟过了这些年了,他也没什么敢做不敢当的,愣是挺起腰板,大言不惭地说道:

  “对啊!就是我撕的,她说她还要给你送,我说了,只要我看见肯定撕掉。怎么,你还想和人家再续前缘啊!”

  “所以那年你天天跟着我,寸步都不离的原因是为了不让女生给我递情书?我说你怎么天天跟看贼一样看着我。”

  方绪也没想到白川记性能这么好,怎么就能一下子翻出来他的旧账。那时候他确实吓坏了,严防死守地专门跟在白川身边,就怕有人趁虚而入。跟一周攒一抽屉情书的方绪本人比起来,确实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至于那个女生……好像坚持不下去走了吧?反正后来没音信了。

  “你说你老看着我干嘛?”

  白川低着头,依旧是浅浅地笑着,这话听起来也毫无怨怼,更像是一种自嘲或是不甘。

  “我……”

  方绪也愣了一下,他似乎也没有一个正当理由去完整阐述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过了快二十年,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完全不能允许白川接别人的情书。

  “切,说好了为围棋奋斗终身呢,嫌我误了你的好事啊?”

  “哪儿有,我连她长什么样叫什么都忘了。”

  白川似乎有些落寞,不知道是因为错过了一段青涩爱恋还是因为没能找到方绪棒打鸳鸯的缘由。他不再继续提这件事,仿佛刚刚的话题从来没发生过。

  方绪也不说话了,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是过了而立之年的大丈夫,可一提起当年的事情还是会愤愤不平,心口像是堵上了一块巨石,决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师兄。还好白川的态度还算是令他满意,要不然他真的想连白川也一块儿打一顿。

  “周思远其实跟你挺像的。”

  方绪看着白川,突然更没头没脑地冒出来这样一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反正……就是挺像的。

  “哪儿就像了?瞎扯。”

  “他跟你十五年前差不多,一样的。很安静,话少,功利心也不强。就是他脾气太软,还没你一半爆呢。”

  白川瞪了他一眼,手上却没停,给人家又添了一杯茶。什么叫跟他像?他当年好歹也是意气风发,定段之后直接签约空降围甲队做三台。哪儿就跟周思远似的,碰见个这么倒霉老板?差点被坑得日子都过不下去。

  方绪看这白川剜了他一眼,却呵呵笑了起来,俯着脑袋凑到白川身边:

  “虽然我老说你脾气不好,但其实上我还挺喜欢看你损我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白川看着方绪晶亮的眼睛,觉着不太像是跺跺脚方圆市抖三抖的传奇人物,反而像一只大狗,那种天天赖在身边又抓又挠,还爱扑人,就为了让人家揉揉脑袋摸摸肚子的赖皮狗。

  白川心里涌过一阵暖流,但是细品起来却更像是泼出去一杯热醋,虽然尚有温度,但更多的是酸涩。

  方绪,或许我确实和周思远一样,也喜欢你呢?

  方绪是优秀的,也是飘忽的,像风一样难以抓住的。他从来不缺人喜欢,也不担心别人不喜欢他。如果他想,他可以极快速地获得别人的喜爱和敬仰,或者说他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人喜欢他。

  方绪天生就是爱的富翁,用不着主动去寻爱。他只要选一个适合自己的,世界上的爱就会一窝蜂地来找他,连队都等不及去排。他也用不着去分辨各种各样的仰慕,毕竟实在是太多了,没有那个必要。

  “师兄,你怎么了?”

  方绪眨眨眼,看着白川有些凄然的笑容,不太明白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你知道就好。”

  “那当然,我可是什么都知道。”

  方绪骄傲地拍拍胸膛,十分满意于自己那睿智的大脑,就咱这双商同时在线的脑子,有什么处理不了?

  白川不想去和方绪纠结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喜欢其实有悖于传统师兄弟之间的羁绊,这真的太复杂了。进一步来说,爱侣就该如此;退一步来说,做好兄弟也没差。

  白川甚至还期待了一下方绪拦着别人追自己的原因,可是方绪却还是那副样子,那副谁都爱又谁都不爱的样子,给出一个“要为围棋奋斗终身”的理由。

  神爱世人,却永不独宠一个。

  白川一面替自己持续多年的倾慕感到不值,一面又要跟着吃饱喝足的方绪回公司。方绪还是大大咧咧的,一走路就爱挎着他脖子,另一只手还在转着车钥匙。

  “师兄,你说你要是女的该多好啊!我直接就把你娶回家了。”

  白川浑身一僵,好像脑瓜顶被大锤砸了一下,有点开心却更多的是落寞。方绪也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话。毕竟凭借自己那浪荡子的名声,要是真的娶一个像白川这样的女人,那多半会有更多人要骂他欺负老实人接盘。这话说得太放肆,实在是有辱没师兄的意思。

  白川的苦涩更多了一点,想着这种登徒子可能天生就是老实人的克星,随便一句话就能拨人心弦,却又不是好好演奏,往往一爪子就把弦都扯烂。

  “我就是女的也不嫁你,天天不着四六的,谁知道你明天又爱上哪个?”

  白川拍了他爪子一巴掌,心里虽难免再说泛起波澜,可到底也是早已习惯了方绪的言行,他再怎么浪迹天涯,也只是个长不大的小混蛋而已。

  “诶呀,师兄,我最爱你了!”

  “爱”这个字对方绪来说从不是难以启齿的表白,而是他搭配讨喜的性格外貌用来捕猎的工具,他对一切他喜欢的事物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一个“爱”字,他就是爱红尘,就是爱俗世。

  但是归根结底,方绪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当他爱的东西太多,那爱里包含的“情”就太少了。

  方绪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每次说不过白川的时候就去撒娇讨饶,嘴巴比蜜还甜,脸上的笑容也谄媚。白川根本抵不过他,往往都是眉头还没有松开,实际心里已经原谅了。

  方绪刚把毛茸茸的脑袋从白川的肩膀上抬起来,就跟一个漂亮的小姐来了个四目相对。方绪认识她,是去年一图爆火的封面模特,长腿细腰,风情万种,还曾经一度拿下了方绪“交往女朋友持续时间最长”的冠军记录——足足五个月。

  白川对他似乎有点印象,但是不多,只记得好像见过,那漂亮姐姐也不记得白川,因为方绪迎来送往的人是在太多,而白川的样貌和她见过的俊男美女相比实在太过于平凡。但是方绪这个整个方圆市无出其右的黄金钻石王老五她死也不会不记得,她当时一度以为自己也要跟着方绪一起上岸了,哪成想她也不过是淘气小孩儿的一个大玩具,兴趣头过了也就扔了。

  方绪是不会心虚的,毕竟他从来没有亏待过任何一个前女友,自己占了人家的青春,总是要给些补偿好聚好散。但是顶着前女友如此震惊的目光,方绪头一回感到做贼的心虚,让这些莺莺燕燕当面看见自己跟师兄耍无赖,就好像是私房事被偷窥了一样羞耻。

  “怎么了?不回去了?”

  白川看方绪傻在原地,用胳膊捅了捅他肚子,叫他回神。

  “哦,走吧,先回家。”

  方绪很喜欢把围达称作“家”,因为那是他奋斗的起点,也是承载着他荣誉和屈辱的地方,更是去无可去时唯二可以收留他的地方,至于另一个,就是是白川的办公室。要说他的300平方米精装修的大平层?他更愿意把那里叫做“睡觉的地方”。

  白川也看见那个女生了,他在那震惊的目光里品到了一丝异常,不用想也知道这位肯定和方绪多少沾点露水情缘。顶着那眼神,白川的心里漫生出一股隐秘的快感,仿佛这一刻他真的把方绪握在手心。

  “下次别睡沙发了,多伤脖子。”

  白川的声音不大不小,语气也是温柔和蔼,神态里的从容和温暖仿佛他真的是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

  “没事儿,不累。”

  方绪还挎着白川的脖子,但是却脚步加快,紧着带人往停车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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